資料圖:三月二十六日晚,第三十二屆香港國際電影節(jié)頒獎禮在香港文化中心舉行,李纓(右)導演的《靖國神社》奪得最佳紀錄片人道獎,著名導演顧長衛(wèi)(左一)、電影演員蔣雯麗(中)等出席頒獎禮。 中新社發(fā) 武仲林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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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三月二十六日晚,第三十二屆香港國際電影節(jié)頒獎禮在香港文化中心舉行,李纓(右)導演的《靖國神社》奪得最佳紀錄片人道獎,著名導演顧長衛(wèi)(左一)、電影演員蔣雯麗(中)等出席頒獎禮。 中新社發(fā) 武仲林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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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祭拜之地,何以成為政治表演的舞臺?何以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
一部拍攝十年的電影,何以在日本尚未公映就掀起如此波瀾?何以在日本右翼恐嚇不休下,卻日益受到日本各界的支持?
戰(zhàn)爭與和平,榮譽與羞恥,靖國神社背后究竟隱藏多少復雜的表情?
《靖國神社》——寫給日本的一份情書
許戈輝:為什么會把這部電影稱作是寫給日本的一份情書?我覺得好像把一個很殘酷的東西,披上了一件溫柔的外衣。
李纓:你這個是很有意思的說法。沒有說溫柔外衣,這種可能是我的方式吧我這個電影首先是,我重視的是一個什么,要給大家感受的空間,它不是一種對抗,簡單的對抗,強暴,不是一個拳腳相加的一部電影,因為靖國嘛。靖國就是說和平國家,為了國家和平,然后它里面又是紀念死去的軍人,它其實最根本的就是一個戰(zhàn)爭與和平的題目,但是怎么樣才能夠維持和平,怎么樣才能避免戰(zhàn)爭的悲劇的這種惡性循環(huán),我想這個是,大家看了這個電影都會想的一個問題。
東京都千代田區(qū)九段北,有一處著名的景點,每到初春櫻花盛開時總是游人如織。1989年剛到日本留學的李纓也曾到這里賞花,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就是靖國神社。1993年,李纓與朋友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制作公司“龍影”,租好房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住在了靖國神社的旁邊。那時,他無從得知,14年后,他將完成一部以這個“鄰居”為“主角”的紀錄電影——《靖國神社》。
李纓:就是因為日本戰(zhàn)后六十多年,關于戰(zhàn)爭責任問題,一直沒有很好地處理,它導致了日本社會就是一種歷史認識上的一種曖昧。就像我父母去日本的時候,那么他們在進入靖國神社,我是帶他們?nèi)タ礄鸦,因為我那時候,公司事務所就在旁邊,就在靖國神社旁邊。那么就帶他們?nèi)タ礄鸦ǖ脑,然后里面有一些軍樂,然后呢也有很多人集中在一起來跳舞?/p>
跳舞的有些這個日本的那種,穿著和服的這個美女,在拿著這個飛機的模型在往人群里面扔,說這個到臺灣去,到支那去,當時看那個場面就覺得挺刺激。但是沒想到我父親更刺激,因為這個軍樂里面,軍歌里面,有一個他以前熟悉的,聽說的,就是徐州這個,因為他少年的時候,以前是在徐州度過,那么就是徐州的這個音樂,他們同樣在放,這種東西是,當然是很大的一個刺激。另外我父親那時候有心臟病,完全就不行了,然后就是覺得,就想躲在家里面,在外面就不想再看這個日本。
那次的靖國神社之行,讓李纓和父親--這對中國父子感到心靈深深的刺痛。
這座供奉著二戰(zhàn)甲級戰(zhàn)犯的廟宇,一直是日本國民心中至高無上的殿堂,它是日本天皇的戰(zhàn)爭祭壇,是日本“大和魂”的精神堡壘。這里的是是非非,不僅困擾中日、韓日外交多年,它那“一意孤行”的歷史觀更如蠶絲般糾纏著李纓纓。
許戈輝:你試圖通過這個片子,要扭轉(zhuǎn)人們的概念嗎?
李纓:沒有,我并不想說強迫地要扭轉(zhuǎn)一些什么概念。我其實我這個很單純,很簡單的一點就是說什么呢,我說,首先我做這個電影,我是一個條件反射,因為我不舒服,我生活在日本,我有那種感受,而且我想表達一種聲音,但是我發(fā)現(xiàn)在日本社會,你一個外國人在那里面的話,你整天跟別人辯論或者是吵架,沒有用的,太脆弱,沒有人重視你的聲音。
許戈輝:是什么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了?
李纓:你比如說我會有很多這些跟,包括一些導演,大家在討論,辯論,我在日本電影導演協(xié)會里面,
許戈輝:是唯一的中國人
李纓:對,然后就跟他們一個導演,都是國際委員會的委員嘛,我們在一塊兒開會,平常都是非常友好,很紳士,對我很親切。忽然間說,他拍了一個電影叫《尊嚴》,是東條英機怎么在東京審判上面維護他們的尊嚴,這么一部電影,維護他們的歷史跟戰(zhàn)爭的這種正義。我就非常奇怪,簡直是難以想象,所以我必須得要了解他們這種想法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又怎么來表達自己的聲音,因為我跟他在導演協(xié)會里面,大家開會,對談三個小時,談來談去,我真的覺得我自己都非常累,覺得沒有很多意義,因為我談話的那種聲音沒有人會重視,而他卻是通過一部電影,在日本得到了巨大的反響,票房非常之好,是一個熱門電影,那你想對他們最好的一種回答,或者是最好的表達自己聲音的方式是什么,那就是拍電影,用作品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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