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競技體育與群眾體育協(xié)調發(fā)展

  　日前，新華社資深記者楊明撰文《一騎絕塵引發(fā)的思考》，因為被網(wǎng)站加了個“金牌第一反成諷刺”的標題，引起了熱議。文中，楊明舉出一連串的官方數(shù)據(jù)：目前，中國有1.6億人是高血壓、1.6億人高血脂，有2億人超重或肥胖；城市里，每5個孩子就有1個小胖墩兒，高中生里85%以上的學生是小四眼兒；和日本孩子比，我們的中學生在身體素質多項數(shù)據(jù)上差很多；我們參加運動的體育人口只有28%，人均體育設施在世界上排百名開外……在亞洲，我們的體育人口和體育設施人均比絕對排不進前10名，就在中國競技體育取得輝煌成就的這20年中，中國人的體質正在明顯滑坡！在這個背景下，楊明發(fā)問：“我們的金牌總數(shù)是世界第一，亞洲絕對第一，這難道不是諷刺嗎？難道這不令我們汗顏嗎？ ”因此，他提出淡化精英體育，將體育回到“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本質上，更提議讓業(yè)余選手參加亞運會。

　　文章一出，果然引起媒體和網(wǎng)友的激烈討論，支持者認為這才是避免中國體育畸形發(fā)展的方法，反對者認為這對對手不尊重。而中國亞運代表團副團長、江蘇省體育局局長殷寶林針對此觀點的一連串反駁最為尖銳，“競技體育爭金牌有什么錯？競技體育爭金牌和發(fā)展群眾體育有什么矛盾？ ”他甚至直指楊明個人“某些記者為出名，總是炮制一些所謂‘高論’，這簡直是顛倒是非！我們代表團的同志都不會予以理會”。對此，昨天上午，楊明再發(fā)《誰在顛倒是非》，回應質疑，并將“唯金牌論”推向又一個高潮。

　　唯金牌論運動員壓力大 “輸了對不起國家”

　　歷來，中國選手很難在比賽中做到像歐美選手一樣的“享受比賽”，而本屆亞運會記者在廣州發(fā)現(xiàn)，哪怕中國代表團200枚金牌破歷史紀錄指日可待，運動員的壓力仍然很大。包括林丹，賽前“超級丹”也坦言，他沒辦法做到像陶菲克一樣享受比賽。前天舉重賽場，男子77公斤級比賽中蘇達金6次試舉僅一次成功，失利后自抽耳光，表示對不起國家。游泳拿了銅牌的張琳，雖然明白自己正處于調整期，很難在亞運會獲得好成績，但金牌讓樸泰桓拿走后還是垂頭喪氣頗受打擊，哪怕微博自我安慰“一切都是浮云”，但臉上明顯就有一塊烏云。這樣的大環(huán)境，運動員別扭，網(wǎng)友更別扭。有人戲謔：“運動會就是一群需要運動的傻兮兮的在看，一些需要休息的傻兮兮的比賽。 ”

　　在亞洲，目前只有兩個國家還保留著“舉國體制”，一個是中國，一個是朝鮮。昨天上午，當朝鮮隊樸明元在男子10米移動靶混合速項目奪金，他和南非世界杯朝鮮男足的鄭大世一樣，激動得淚流滿面。我們尊重運動員永遠爭先的拼搏精神，也能體會在亞運會上看到自己國家國旗升起時的愛國情感，但帶著這樣的情緒比賽，運動員是否太沉重了點。

　　亞運會熱鬧的場館邊上，根據(jù)廣州當?shù)孛襟w報道，二沙島劉翔的駐地已經(jīng)清場，只留了一扇小門還有武警24小時把手。這樣的環(huán)境，劉翔怎么輕松得起來，亞組委需要他這塊“金牌”保證，體育總局也指望靠他在倫敦奧運會多一個爭金點，周圍的人心態(tài)都那么不平常，怎么要求劉翔保持一顆平常心？全國人民又怎么不對他增加期望？

　　項目可持續(xù)發(fā)展 需走職業(yè)化之路

　　“翔飛人”為備戰(zhàn)亞運被關進 “鳥籠”，李娜卻可以自由選擇不參加網(wǎng)球女單的比賽，這就是職業(yè)選手相對專業(yè)選手的優(yōu)越性。身處一個發(fā)展完善的WTA系統(tǒng)，李娜的訓練、比賽都可以自由安排，網(wǎng)管中心主任孫晉芳和總教練蔣宏偉也大力支持，他們能很自信地說出“大滿貫和奧運會金牌都是榮譽”的話。哪怕今年亞運會，中國女網(wǎng)只有彭帥挑單打大梁，孫晉芳也能篤定地說：“亞運金牌對職業(yè)選手不重要。 ”還有臺球以及棋類選手，他們身處于一個可持續(xù)的職業(yè)機制中，雖然也是國家培養(yǎng)，還配備國家隊教練，但因為市場化開發(fā)較成功，不仰仗國家撥款，因而隊伍上下奪金壓力也不大。

　　去年高球入奧，高爾夫這項“富人運動”開始回歸體育項目的本質。但與一般競技體育不同的是，中國高爾夫發(fā)展二十年，高爾夫人口每年成幾何級數(shù)上升，但2007年職業(yè)選手剛剛突破100位，去年加上職業(yè)教練約200人。這與美國的乒乓球情況類似，乒乓球人口200萬，北京奧運會前自愿報名的奧運會集訓選手招不滿200人。或許這就是良性發(fā)展的體育吧，有大批愛好者，也有一些自愿從事專業(yè)訓練的運動員，選擇權全在個人，哪種方式都是參與。經(jīng)濟基礎讓他們可以自由選擇運動項目，更可以不計較運動成績。

　　一枚金牌七個億 不如真從娃娃抓起

　　根據(jù)官方報道，世界衛(wèi)生組織曾經(jīng)對各國健康壽命做過調查，位居第一的是日本，中國位列第81。

　　我國有5億人處于亞健康……這樣的數(shù)據(jù)，顯然與殷寶林副團長“競技體育與群眾體育不矛盾，競技體育上去了，就會帶動很多喜歡體育的人群，對群眾體育的發(fā)展肯定有好處，競技體育運動員退役之后，也可為更多的體育愛好者提供更專業(yè)的指導”的觀點不符。 2010年中國群眾體育人口沒有增加，除非你把在家打游戲算 “電子競技”，歸在體育下邊兒。

　　恰恰相反，在國家傾向性地投入競技體育，尤其奧運項目后，學校體育的發(fā)展被相對阻礙了。根據(jù)《體壇周報》報道，雅典奧運會后，有人算過，一枚金牌國家投入七個億。奧運會冠軍直接獎勵數(shù)百萬，山東省的全運會冠軍是50萬加一套住房，網(wǎng)友批評亂花納稅人的錢。但另一方面，中國足協(xié)搞了15年的職業(yè)化，也僅能向2000所學校每年撥2萬元開展足球運動。根據(jù)資料，中國目前登記在冊的足球運動員總數(shù)只有25823人，相對于乒乓人口的1000萬，就別埋怨中國足球成績不好了。長此以往，家長愿意把孩子送進足校，就算為國家做貢獻了。

　　籃球、排球項目前景同樣令人擔心，在體育職業(yè)化、市場化的今天，個人項目更受家長歡迎，集體項目若沒有學校扶持，很難普及。甚至北京奧運會，51枚金牌中僅有女子四人賽艇是三人以上的團隊項目。黃健翔說，50枚金牌抵一枚足球金牌，從影響力的角度說此話不錯。畢竟基礎類集體項目是一個國家體育整體水平的反映。這里我們不妨看看日本是怎么做的，據(jù)日本奧委會官員介紹，他們的運動員一般進入初中才開始專業(yè)訓練，然后進入專業(yè)度較高的“特色高中”，繼而與其他學生一起升入大學，只有少數(shù)運動員是進入專門的體育學院。而大學畢業(yè)之后，運動員往往進入一些著名企業(yè)，其主要工作當然還是訓練和比賽，但同時也能獲得企業(yè)的資助。簡單一句話，資金也解決了，國家負擔也輕了，運動員退役后生計也有了保障，基本的市場建立起來，值得中國學習。

　　反觀中國體育的現(xiàn)狀，唯金牌論的背后其實是唯金錢論，唯利益論。領導靠運動員的金牌做政績，運動員只有拿金牌才能上好大學，拿贊助，改變命運。這種雙向的孤注一擲的弊病不改變，中國體育就永遠只能一條腿地不健全下去。

　　◎聲音

　　張斌（CCTV5評論員）：請不要對雙方的討論產(chǎn)生概念上的混淆，楊明的言論反思金牌，并不是不要金牌，而是對于體育價值觀念和體育化生活方式的一種討論�？纯慈�大球，你就會知道，傳統(tǒng)的體制已無法解決中國競技體育遇到的所有問題了，而中國體育怎么可能僅僅是競技體育呢？

　　徐濟成（資深籃球評論員）：如果我們也有美國NCAA那樣的大學體系，也有德國龐大的青少年分級聯(lián)賽，為什么不能派我們的大學生隊和業(yè)余隊參加亞運會呢？而我們的CBA職業(yè)聯(lián)賽，就不必因為一線隊員都上亞運而延期。職業(yè)體育和亞運會，球迷兩者得以兼得。而且中國體育的基礎和人才儲備，也會形成真正的金字塔形狀，不是目前這種一根竹竿，砍了就必須從頭再種的局面。所以“青黃不接”會成為長期以來中國體育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匯之一�！�…金牌是個好東西，千萬別讓它不是個東西了。

　　妙紅（著名評論員）：殷局長要記者楊明先搞清什么是奧運精神后，再去做那些“顛倒是非”的事情。

　　一名體育局長對一名記者的評論如此光火，看來楊明的確是踩到了局座的尾巴。殷局在批駁時說了，奧運精神就是“更高更快更強”，運動員不拿金牌，難道去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們并不否認“更高更快更強”是奧運精神一個組成部分，但奧運精神是要每一個人都去做更高更快更強的事情，而不只是那千把名運動員。

　　《北京青年報》：只有讓體育回歸到公眾強身健體的本質上來，推進公共體育資源全民共享，才能實現(xiàn)全民族的強健。而一個強健如虎的民族，的確不需要金牌來證明。詬病“唯金牌論”，更多的是呼喚體育本質的回歸。

　　《南方日報》：“針尖對麥芒”,但也各有各的道理。在我看來,楊記者顯然不是在“顛倒是非”,他是有一點著急,至于操之過急。如果像他說的派業(yè)余選手參加亞運,前提須是改變我們集中全國人力、物力、財力訓練少數(shù)精英運動員以發(fā)展體育的舉國體制；這個前提不改,換上哪個官員主管、領隊,都會把成績放在首位。否則,國家投入那么大,運動員們沒個好成績,如何對得起國人?

　　《半島晨報》：金牌多惹誰了？亞運會和奧運會的金牌反倒有助于讓中國人走進運動場。亞運會開賽3天，中國體育代表團奪金如潮。此舉引來某些人的不快，他們認為我們應該派業(yè)余的大學生選手參賽，改變一家獨大的現(xiàn)狀。對于此等“高見”，筆者實在不敢茍同。首先，派業(yè)余選手參賽是對對手的不尊重，有違體育精神。其次，少讓中國選手拿金牌，也是對運動員的不尊重。中國運動員和亞洲各國的運動員一樣，為了備戰(zhàn)亞運會刻苦訓練，在比賽場上奮勇廝殺，我們怎么能漠視他們的付出，我們怎能淡看他們?yōu)閲鵂幑獾钠床�。中國�?974年參加德黑蘭亞運會的時候，我們的金牌數(shù)才排在第3位。那個時候怎么不見有人出來說“派業(yè)余選手參加亞運會的言論”？中國競技體育的成功是幾代體育人“流血、流汗”拼出來的。

　　《燕趙晚報》：金牌是金牌，體質是體質。競技體育并沒占用群眾體育的資源，就好像“老大”沒搶“老二”的饅頭，“老大”只是吃了屬于自己那份而已，要批評，就該批評寧可把饅頭放壞，也不把饅頭給“老二”吃的家長。

　　新華社記者楊明回應某局長質疑：誰在顛倒是非

　　前幾天寫的一篇 《一騎絕塵引發(fā)的思考》稿，由于觸及到中國體育的敏感神經(jīng)，引起大家的熱切討論和關注，支持和反對者都有，我認為這絕對是件好事。只有經(jīng)過大討論、大碰撞才能對中國體育進行深刻的反思和梳理；才能看清方向、走出誤區(qū)，才能使處于轉型期的中國體育健康發(fā)展。

　　這場大討論早晚都要到來，因為，它根本就不是新話題，以前一直被壓抑。希望我那篇不成熟的文章可以引起一場不同觀點的大爭辯、大反思，促使體育真正回歸本真，改變重視競技體育，忽視群體體育的畸形現(xiàn)狀，使群眾體育和競技體育均衡發(fā)展，使國民體質明顯滑坡的現(xiàn)狀得以改善。

　　在這里，我對支持和反對我觀點的人都表示感謝，但是，對于某些惡意的人身攻擊，感到有回應的必要。需要強調的是，我今天是以個人身份發(fā)表看法，文責自負。

　　先申明一下，網(wǎng)文的“金牌第一反成諷刺”是網(wǎng)絡編輯“提煉“出來的，雖然有些斷章取義，但吸引了眼球，引爆了爭論，也算好事吧。

　　有些人認為我反對國手們大賽奪金，可能是沒有說清楚，在新華社文章中也不便說清楚。這里明確表態(tài)：我并不反對我國選手大賽爭金，但反對“惟金牌論”，不贊成國內的專業(yè)選手隱瞞真實身份，以業(yè)余選手名義與其他亞洲國家的純業(yè)余選手爭奪金牌，有人說，以這樣的方式求勝，說輕了是不誠實，說重了，就是“欺騙”，對此，我有同感。

　　亞運會上爭金牌的確沒錯，但要在一個公平的舞臺上。大概許多人不清楚，當今亞洲，只有中國、朝鮮還采用專業(yè)隊模式培養(yǎng)運動員，這是計劃經(jīng)濟體制的產(chǎn)物，世界罕見。也就是說，我們參加亞運會的選手絕大多數(shù)是國家養(yǎng)的專業(yè)選手，而其他亞洲國家和地區(qū)的選手都是業(yè)余的（日、韓有些職業(yè)選手除外），他們或者是學生，或者有其他工作，體育只是愛好。就連日本足球隊中也有6名大學生。用專業(yè)選手和業(yè)余選手比拼，在許多項目上，我們當然占盡便宜。

　　下面我想回應一下某局長的批評。

　　觀點一：“某些記者為出名，總是炮制一些所謂‘高論’，這簡直是顛倒是非！ ”

　　回應：我寫那篇東西不是為了出名。我兒子都快娶媳婦了，早過了想浪得虛名的年齡。要說出名，8年前，我寫《黑哨》時就出大發(fā)了，沒覺得有趣，反倒得罪了許多人。這次，依然會得罪您這樣的體育官員，可以封殺我，但新聞工作者的良知促使我直言。

　　寫那篇東西不是心血來潮，和“炮制”無關，更非“高論”。我關注中國體育畸形發(fā)展的現(xiàn)象很久了，在5年前的南京全運會上，就質疑過 “舉國體制”和舉辦全運會的必要，在今年3月報道兩會期間，也寫過《體育界委員呼吁高度重視國民健康身體素質明顯滑坡》的文章，甚至在4年前的多哈亞運會的第二天，我也寫過和此文類似的文章，質疑中國軍團金牌一家獨大現(xiàn)象。批評惟金牌論和批評中國體壇怪現(xiàn)象的觀點幾年前就形成了，至今未變。令我感到欣喜的是，以前寫這些東西沒人關注，這次產(chǎn)生反響，得到大多數(shù)人支持，說明國人的觀念變了，態(tài)度變了。我們的官員不能一聽到質疑聲就跳�！邦嵉故欠恰边@個大帽子建議謹慎用之，孰是孰非尚無定論。我沒有破壞亞運氣氛，擾亂軍心的念頭，小文引起爭論也出我意料，這其實說明這場討論太有必要，是對中國體育的深層面思考，應該給予支持才對。

　　認真讀過我那篇東西的人應該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有些話沒有說到位或引起誤讀，那是我水平不高，但觀點很清楚，那就是：不能惟金牌論，增進人民健康，發(fā)展群眾體育比只抓競技體育金牌更重要。誰也沒把競技體育和群眾體育對立起來的意思，都知道兩手都要抓，這種提法都十多年了，問題是，以往誰認真抓群體了？金牌已經(jīng)變成了政績工程，和地方官員抓GDP一樣，路人皆知。

　　觀點二： “競技體育爭金牌有什么錯？不爭第一還談什么 “體育精神”、 “奧運精神”？

　　奧運精神就是 “更高、更快、更強”，如果參加比賽不想著去爭取金牌，那還搞什么體育？還參加什么比賽？如果競技體育不爭金牌，那就違背了體育精神，甚至違背了體育道德�！�

　　回應：競技體育爭金牌的確沒錯，但把爭第一等同于 “體育精神”和 “奧運精神”，以及奧運精神就是“更高、更快、更強” （注：應該“更快”在前面）就錯了！ 〈奧林匹克憲章〉里明確寫到： “奧運精神是增進理解、友誼、團結、共同發(fā)展”，更快、更高、更強只是口號，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除非服用興奮劑。可以看到，奧運精神是宏大的，絕非定位在金牌和爭第一上。我國的體育官員對奧運精神的誤讀不是個別現(xiàn)象，難怪會出現(xiàn)方向上的偏差。

　　另外，體育到底是什么，毛主席早就說到位了： “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體育包括群眾體育、競技體育和職業(yè)體育，其中，增強人民體質是最首要的，競技體育只是體育的組成部分，而金牌只是競技體育的一部分，不能以偏概全，前些年，沒有抓好群體工作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觀點三：競技體育和群眾體育并不矛盾。

　　回應：同意這個觀點，誰都希望競技體育和群眾體育可以兩翼齊飛，但是，現(xiàn)實如何呢？

　　體育管理部門早在十幾年前就出臺了 “奧運爭光計劃”和 “全民健身計劃”， “兩翼齊飛”的口號已經(jīng)象“足球要從娃娃抓起”一樣，喊到我胡子都白了，但是，誰認真抓了？為何這么多年體育主管部門一直把重點放在競技體育上，群眾體育衰微到甚至不如60年代的水平。一方面是競技體育輝煌到頂點，一方面是國民身體素質，尤其是青少年健康，持續(xù)滑坡？邏輯上兩者不矛盾，但在各省市高度重視金牌，把體育當作政績工程后，誰都看到了兩條腿只剩下一條腿。當然，搞好群體工作需要教育部門、衛(wèi)生部門和全社會各界的支持、配合。自從北京奧運會后，政府開始重視全民健身，采取了許多舉措；劉鵬局長上任后，全民健身抓得很緊，這兩年已經(jīng)有了起色。

　　至于 “競技體育就是要拿金牌，美日韓如此，外國都如此”的觀點，我在前面已經(jīng)發(fā)表看法了，補充幾句。

　　競技體育爭金牌沒有錯，但爭到了世界第一、亞洲第一后，我們是否該回頭看看我們走的腳印和路徑是否發(fā)生過偏差？ 20年前，大賽金牌的確鼓舞過我們，當時的我們的確需要體育成就激發(fā)民族自豪感，但是，現(xiàn)在中國各方面都在創(chuàng)造奇跡，國家強大了，國人心態(tài)也在變。能多拿金牌自然好，但必須要建筑在國人體質不斷提高的基礎上才有意義。

　　奧運金牌少了，日本后悔了，真的嗎？日本開始學我們的舉國體制了嗎？政府也給他們的柔道選手組建了專業(yè)隊了嗎？他們的國民身體素質是在不斷下滑嗎？

　　體育市場化、職業(yè)化是大勢所趨，潮流所向。我認為中國體育的體制和機制改革正處十字路口，指望中國體育能有個華麗的轉身不現(xiàn)實，但相信中國體育的體制、包括運動員培養(yǎng)模式都會慢慢和國際接軌，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最后，聲明一點。我不是專家，我的觀點可能有不正確之處，或許有失偏頗，歡迎批評。希望體育界和社會上的有識之士和大眾參加討論和商榷，對中國體育現(xiàn)狀、未來發(fā)展之路、競技體育改革發(fā)表冷靜、理智、有深度和建設性的觀點。作者：王嫣/倪維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