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周迅。 中新社發(fā) 袁方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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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突降大雪,周迅被阻杭州,和同事一起到文三路參加掃雪。當時沒有看到一家媒體報道。八九天之后,周迅到上海為《女人不壞》試妝,才有一位記者向其求證此事。周迅回答說:“我覺得這是被困杭州兩天來最開心、最有意義的時刻!边@篇報道見報之后,我在網上搜索,沒有看到有多少報紙轉載。打電話問朋友,回答不清楚的居多。
周迅掃雪的新聞,可謂遭到“冷遇”。是讀者不愿意讀這種新聞?恐怕不是。南方這場雪災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場考驗。對官員來說是如此,對藝人來說也是如此;對讀者來說是如此,對媒體工作者來說也是如此。大多數讀者從這場大雪中,看到的不僅是中華民族處變不驚的勇氣,同心同德戰(zhàn)勝一切艱難困苦的傳統(tǒng),而且有各種人物面對這場災害現場表現出來的應對能力和真實感情?梢韵嘈牛绻苎笒哐┑男侣勀軌蚣皶r報道,發(fā)自內心感到欣慰的讀者,肯定不止我一人。
是藝人不愿意報這種新聞?恐怕也不是。從過去的經驗看,報道什么,不報道什么,一些媒體根本談不上尊重藝人。只要能夠聳人聽聞,不惜張冠李戴,移花接木,甚至捕風捉影,惡意“策劃”。就是記者一無所獲,也能刻意寫一篇無聊報道,說某某人手機一直關機。偶爾也有尊重藝人意愿的,不過多數已經是由于法庭出面干預或者律師嚴詞敦促。因此,報道不報道掃雪,說要由一位藝人拍板,無人相信。何況,從周迅后來的表現看,周迅其實很配合。作為公眾人物,上街掃雪是否會引起圍觀?是否被記者拍到?是否被誤解為作秀?等等想法,都直言不諱告訴記者,既沒有拒絕采訪,也沒有一點不愿意報道的跡象。
媒體的“冷遇”,其來有自。周迅掃雪新聞性再強,無奈記者卻缺少發(fā)現此類新聞的敏感。老實說,現在一些專門寫明星新聞的記者,早已被自己認定的“潛規(guī)則”麻木了。他們眼里的新聞,說白了,不是走光,就是緋聞,偷拍和杜撰成為他們的拿手好戲。舉例說,《色戒》剛上演,他們無暇關顧其成敗得失,滿眼看到的就是色。于是逢人就問,您敢不敢像湯唯那樣脫,敢不敢像湯唯那么演?有應戰(zhàn)的,說,我會“比湯唯還湯唯”;也有上當的,說,我和男主角的太太是朋友,我會顧及她的感受。他們寫新聞就是這么寫的。南方一下大雪,多少地方高速公路關閉,多少機場關閉,廣州火車站滯留旅客多少萬人。災難不期而遇,多少人挺身而出,他們卻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時候還能做什么事。他們苦于這時候沒什么地方好去尋覓誰走光,或者繼續(xù)編造誰誰誰三角四角之類的幽會離合。他們企望一向苦心經營的緋聞世界,在漫天冰雪之中,還能和往常一樣招徠顧客。他們當然也會發(fā)現藝人被大雪困在某地,但是他們想不出這時候藝人應該做什么、還能做什么。在他們眼里,演藝明星早已成為只剩下走光幽會功能的娛樂工具。所以,即使他們恰好身在杭州,目睹周迅掃雪,他們也只會冷冷地斥為“作秀”。舍此而外,他們再也找不到別的解釋。那原因,就在于他們早已忘記了一個普通人面對災害應盡的責任。
央視海峽兩岸節(jié)目報道臺灣青少年吸毒,說,臺灣有娛樂場所把毒品放在冷氣上?腿伺紶杹硪淮,會深受刺激?墒切〗憔蛻K了。她們天天在這里掙錢,慢慢就上癮了。這個細節(jié)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我看有些娛樂記者也是這樣害了自己。他們用情色刺激讀者,讀者不過偶爾看一眼。他們天天如此這般,也就慢慢上癮了:天下雖大,畸情肉色之外,他們卻一無所見。這種視盲癥之纏身,恐怕怨不得別人。(金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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