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戛納電影節(jié)首席代表蒂耶里·富茂開的一個大“后門”,美國獨立導演史蒂文·索德伯格在最后一刻帶著后期制作尚未完成的兩部格瓦拉傳記片參賽,兩部影片合二為一,成為片長達4小時28分鐘的《切》。索德伯格說,這部電影上半部是一部戰(zhàn)爭史詩片,而下半部則是一部視角更個人化的驚悚片。該片于當?shù)貢r間昨晚在戛納首映,紅地毯吸引了麥當娜、楊紫瓊、馬拉多納等各路明星。
因為對古巴革命英雄切·格瓦拉的熱情,索德伯格準備了10年,并來到南美拍攝了這部野心之作《切》。影片的上下兩部分采用三種膠片拍攝,不同畫幅,不同風格。波多黎各演員本尼西奧·德爾托羅飾演切·格瓦拉。談及拍攝初衷,索德伯格說,其實籌拍之初,他計劃拍攝的只是下部,聚焦格瓦拉在玻利維亞作戰(zhàn)的經(jīng)歷,“那段故事相對不為人知,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大家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拍到后來,我感到需要解釋為什么他會放棄家庭和古巴的富足生活而去玻利維亞參戰(zhàn),但要了解這些,我們必須知道之前在古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就有了影片的上部!彼忉屨f。
全片主要采用西班牙語對白拍攝,這對身為美國人的索德伯格而言不但是很大的能力挑戰(zhàn),更是商業(yè)上的一次“自殺”之舉,因為非英語電影在美國的票房前景必然慘淡。談及此,索德伯格強調(diào)了電影可信度的重要性:“如果不用西班牙語拍這部電影,可信度則無從而言。”面對在美國很可能找不到發(fā)行商的危機,索德伯格表示樂觀,“即使我們失去了美國的發(fā)行商,我們還有除美國之外的國家的觀眾,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呢。”
有記者提問索德伯格拍片前是否見過片中重墨描寫的另一個角色卡斯特羅,以及卡斯特羅是否看過這部電影,索德伯格半開玩笑地表示:“聽說卡斯特羅愛看電影,但我聽說他喜歡在看到激動處停下放片,開始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所以我不敢想象他看這部四個多小時長的電影,他肯定會很辛苦……”
四年前,巴西導演沃爾特·薩勒斯曾帶著以切·格瓦拉為題材的《摩托車日記》來到戛納。索德伯格表達了對那部以格瓦拉的青年時代為主線的影片的贊賞,“那部電影拍得非常出色,我常開玩笑說,《摩托車日記》就是我們的前傳,現(xiàn)在,關(guān)于切·格瓦拉,我們有了一個完整的‘三部曲’。”
索德伯格回歸戛納
無非
索德伯格26歲就憑借處女作《性·謊言·錄像帶》成為最年輕的金棕櫚獎得主,并且攬獲2項大獎。那一年他站在戛納卻已經(jīng)預料到接下來的電影生涯注定不會太平!拔蚁氪撕笪沂敲繘r愈下了。”他領(lǐng)完獎后對朋友說。沒有想到真的一語成讖,索德伯格接下來的一系列作品都頻頻“觸礁”,直到《毒品網(wǎng)絡(luò)》和《永不妥協(xié)》才令他再現(xiàn)26歲的輝煌。不過好景不長,近年來過度商業(yè)化的“羅漢系列”又使他成為遭人詬病的焦點。
縱觀索德伯格的電影生涯,1988年的《戰(zhàn)略高手》絕對是一個分水嶺。他的前期作品《性·謊言·錄像帶》、《卡夫卡》、《山丘之王》、《在底層》和《格雷的分析》都有極強的獨立意識,先鋒大膽。而中期的作品《戰(zhàn)略高手》、《永不妥協(xié)》、《毒品交易》和《11羅漢》則呈現(xiàn)出美國式的“簡單粗暴”,完全被招安于典型的好萊塢傳統(tǒng)電影模式。在近期的《氣泡》、《德國好人》里,索德伯格則開始迷戀上紀實性的風格和對經(jīng)典的復制。
早期的10年,索德伯格一直堅持以情節(jié)為依托來展現(xiàn)自己獨特的人生觀和存在感,這在美式藝術(shù)片里顯得個性鮮明。而現(xiàn)在的索德伯格顯然已經(jīng)深諳好萊塢之道,他用“羅漢系列”來賺取商業(yè)利潤,然后再把一些個人偏愛的經(jīng)典作品翻拍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比如《飛向太空》原封不動改編自塔可夫斯基的《潛行者》,而《德國好人》則完全是脫胎于世人皆知的經(jīng)典之作《卡薩布蘭卡》。
自從20年前將金棕櫚獎收回家中后,索德伯格便與戛納再無交集。但近年來,在好萊塢混得順風順水之后,他又開始頻繁地向歐洲電影節(jié)靠近,大有叛逆出走的孩子迷途知返之勢。2003年,索德伯格受邀成為戛納電影節(jié)的評委;2004年他應威尼斯電影節(jié)之邀與安東尼奧尼、王家衛(wèi)合拍了三段式電影《愛神》;2007年憑《德國好人》入圍柏林電影節(jié)競賽單元;而去年的《13羅漢》索德伯格也特意選擇在戛納進行全球首映。
算起來恰好時隔20年,在今年的61屆戛納電影節(jié)上,索德伯格卷土重來,攜準備了10年的新片競逐金棕櫚。而戛納電影節(jié)也似乎對這個自己的孩子分外照顧,在后期尚未制作完成的情況下,就網(wǎng)開一面地允許他將兩部電影合并為一部長達4個多小時的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
在經(jīng)過一段漫長的低潮期之后,此次的索德伯格是想在戛納向全世界宣布:我索德伯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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