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龍說:“我作為一個農民也想錢,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完全要這個錢,問題是領導他看中你一個農民,他就是委托你,我也想把這個事辦完,跟他完滿的把這個,野生華南虎的照片照到,最后我也想著,也不是百分之百要這個錢,因為世界上他就認為,中國這個華南虎絕種了,是不是?我們當?shù)乩习傩,就知道這個地方有不是一只,而且我們鎮(zhèn)坪據(jù)知道的,有六七只華南虎在這里,它是一個群體,但是它生活的時候是獨居的。記者問:“你這樣是為了證實什么?”周正龍說:“哪怕要舍命把它拍到,為了證實我們這個地方,確實還有華南虎,要拍到原始的,真實在森林里的照片!
對于尋找華南虎,周正龍的家人都持反對態(tài)度,可是以他的脾氣,誰都不能阻擋,家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為他擔心著,就在十月二日那天凌晨三點,他像往常一樣又上山了,然而這次上山尋虎的事情突然出現(xiàn)了轉機。
周正龍說:“當天下午的4點左右,我就看到它了(華南虎)。記者問:“它臥在那里是怎樣臥著的!敝苷堈f:“老虎望著對方,然后我就把背的背網(wǎng)放在地上趴著,我記得很清楚,我就在那個地方拍了照片,趴著拍,反正這個鏡頭比較遠,看上去只有一點紅疙瘩,當時心里很緊張,拍頭兩張照片手還很穩(wěn)當,拍到第三張第四張的時候,渾身都抖,害怕了,我膽子算最大的,衣服都汗?jié)裢炅,人發(fā)抖。最后我就往中間拍,往跟前靠,把樹枝刨開,那個老虎把我也看的很清楚,它隨時都望著你,我看見它的頭在扭,我靠著那棵樹,閃光燈一響,我就聽到“嗯”的一聲,地皮顫動了,當時我就感覺到,這個人已經(jīng)快要完蛋了!
周正龍說:“拍完后,我在石堡后面躲了多久,估計有十幾分鐘吧,最后一望,發(fā)現(xiàn)老虎不見了,那個時候我心里才稍微平靜了一下,17時多我便從那里往出走,邊走邊回頭望,害怕老虎跟來,結果走了有兩里路,心里就一直咚咚的跳,衣服都汗?jié)裢炅,沒見老虎跟來,回來家時已經(jīng)接近21時了。”
周正龍說:“回到家后,我在沙發(fā)上坐了幾分鐘,啥話都沒說,眼淚卻出來了!
這個曾經(jīng)的硬漢,一生沒有因為任何事情掉過眼淚,可是這次,因為尋找華南虎他在妻子、兒女面前落淚了。
周正龍說:“所以你們無論哪個媒體說,我都不說這個事,但你們把我逼到這了,我必須要說了,所以我包括兒女回來,我把那個照片放出來看,他們都流眼淚了,你說我一個當父親的,也沒盡到責任,確實感到遺憾,當時我也想到這個事,所以我回來以后,我說這個東西,雖然我拿命換回來的,我不管別咋樣評論,說我這是傻呀,是做假呀,我都不管這個事!
沒有人能夠想象周正龍與虎對峙的場面,更沒有人能夠理解在他尋虎的背后所承受的巨大壓力。
周正龍說:“我兒子才十八歲,女娃子雖然二十四歲了,也沒安家,我這個小的(兒子)親事,還沒有定下來,你說定下來以后,別說是抱孫子,他只要把這個家安好了,假如老虎把我吃了,也死無怨悔,是不是,你結果現(xiàn)在都沒有,親事都沒有成,娃才這么大點,別人家的房子都砌好了,唯獨我的房子沒砌,你說我心里難受吧!但是你們就不知道,我這個過程是怎么拿生命把這個照片換回來的,假如我一旦死了,找那個地方(拍虎現(xiàn)場)可能三兩天可以找到,無非就是留幾個骨頭棒棒,找到兩個照相機,把兒女害了,你們說我一個當父親的,就是個傻子才拍這個照片,(讓)華南虎給吃了,不知道以后這些人,老百姓以后怎么評價你,你們以為這個事我沒想過,我也想過的,人死了以后,你不知道怎么辦,還知不知道兒女,在社會上能不能抬得起頭。那些人在評價,你周正龍是為了掙錢,但是國家、縣級領導,局長都說老周掙錢是事小,這為我們國家做貢獻,為我們鎮(zhèn)坪人或者陜西人民做貢獻。但是我假如死了,這些話我聽不到了,你再大的風光,我總是(已經(jīng))死了,是不是的,你后人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說,你父親是個傻子,喂到老虎嘴巴里吃了,這個事國家假如給你補錢,補很多萬,你不知道那個評價多臭呀!可以說值得了,這個人一生做事,我一個農民,整個世界都宣布這個瀕臨絕種的華南虎已經(jīng)瀕臨絕種的,那么我作為一個農民,我第一個把這個野生華南虎照片拍到,也感覺到十分高興,但是我不管其他的人怎么講,不管國家獎勵多少錢,我也不管這個事,總的來說為國家做了一點貢獻。”
據(jù)陜西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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