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前的經歷,讓中方不能不對日方的這一承諾打上問號。
2004年4月,日本政府曾召開“遺棄化學武器處理對策聯(lián)絡調整會議”,決定在2005年3月之前在吉林省哈爾巴嶺建造一個大型的、處理日軍遺棄化學武器的設施。哈爾巴嶺位于距敦化40公里的城郊,埋藏的日軍遺棄化學武器大約有67萬件。按照日方當時的設想,哈爾巴嶺的大型處理設施將集中銷毀遺棄的化學武器,約90%的化武將在這里焚燒。但時到今日,這些承諾仍然沒有兌現(xiàn)。據一位了解情況的人士透露:“從消息傳出到現(xiàn)在,還是停留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進行征地、修路等前期準備工作,實質性工作一點也沒有進行!
日方的拖延態(tài)度,還體現(xiàn)在遲遲不向中國政府提供遺留化武的清單。劉毅仁表示,在華日遺化武到底有多少,日方最清楚,遺憾的是,日方卻以種種借口拒不提供有關化武的埋藏資料。有資料證明,自1929年開始至1945年止,日本生產了7000多噸、700多萬發(fā)毒氣彈,絕大多數(shù)運到了中國。
曹志勃認為要從兩個方面看待這個問題。一方面,小規(guī)模的遺留化武,可能日方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戰(zhàn)爭期間日本各個軍種都各自配備化武,陸軍甚至每個中隊都有化學兵,擁有化學彈,投降時他們就地掩埋,沒有留下檔案,而且現(xiàn)在活著的老兵也不多了,難以統(tǒng)計清楚;但是,大規(guī)模化武,如大型倉庫,日方一定知道,也肯定有相關材料,但就是不告訴中方,這令人氣憤。
日方為何“犯難”?
1997年至1999年,中日兩國談判時,中方要求日方將遺棄在華化學武器運回本國銷毀。日方表示為難,聲稱日本國內法禁止化學武器入境,國民也難以接受,加之遺棄化學武器長年埋在地下和水中,大多嚴重銹蝕變形,有的已出現(xiàn)滲漏,運輸難以確保安全,請求中方允許在中國境內銷毀。
曹志勃說:“當年中日談判的時候,外交部、總參堅持的就是一點,把中國發(fā)現(xiàn)的日遺化武,運回日本國內,這是我們的一個前提。后來日本政府說做不到,就提出在中國境內銷毀,日本同意拿錢,花錢買一個不運回國內的對等條件。但就是這樣,日本都沒能做到!
劉毅仁在記者招待會上指出,當年因為考慮到運輸安全問題,中國政府才同意在中國境內銷毀。作為受害國,中國冒著人民生命財產和生態(tài)環(huán)境安全可能受到危害的風險,做出同意在中國境內銷毀日本遺棄化學武器的決定是非常不容易的。從這一點來講,中方為協(xié)助日方銷毀遺棄化學武器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正因如此,中方對日方處理化武的態(tài)度表示強烈不滿。
有分析認為,日本在化武處理中動作遲緩,是因為它過于注重本國利益。而“本國利益”,首先指向經濟利益。1999年簽署的《備忘錄》規(guī)定,處理費用及處理過程中發(fā)生的事故全部由日方負責。特別是預定在埋藏著90%化學武器的吉林省哈爾巴嶺進行建設的發(fā)掘、回收設施和爆破、燃燒處理設施工程費問題上,日方估算需要超過2000億日元(約為137億元人民幣)的經費。
曹志勃說:“這筆費用對日本來說太大!睋浾吡私,2002年在黑龍江省孫吳縣的挖掘工作中,日方負擔的經費包括補償休耕等在內,就已經達到5.5億日元(約為0.38億元人民幣)。當年日本與遺棄的化學武器有關的預算總額約為215億日元(約為14.73億元人民幣),前一年度則為54億日元(約為3.7億元人民幣)。此后,這一數(shù)字逐年上升。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中日關系史研究員高曉燕說:“在處理化武的問題上,日本的預算比較復雜,立項很麻煩,國會還要辯論。”不過,要是對比一下日本在中國興建京滬高速鐵路一事上的積極態(tài)度和動作,可以看出,日本看重的是其在中國的經濟利益,卻選擇性地遺忘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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