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12歲時我沒有選擇練劍,或許我也就像一般人那樣讀書,然后踏上社會工作,但是我喜歡擊劍!
1982年開始擊劍,1986年進(jìn)國家隊,三年后拿到首個世界冠軍,五朝奧運元老,其中兩次獲得奧運團(tuán)體亞軍。
葉沖這把劍,一拿就是23年。
葉沖的家里,懸著三把劍。第一把,是他當(dāng)年獲得世界青年錦標(biāo)賽花劍個人冠軍時用的。“這是我的第一個世界冠軍,也是我國男子擊劍的第一個,這個冠軍對我很有意義,所以回來后就一直把這把劍收藏著!闭f起那時的年輕氣盛,葉沖顯得津津樂道:“我還記得19歲第一次參加奧運會的時候,那時候可真敢打啊,渾身上下都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反正對手誰都不認(rèn)識我。記得團(tuán)體賽最后一場我們的對手是英國隊,誰贏誰才能進(jìn)前八,教練派我最后一個上場,我也沒啥壓力,5比3就贏了,這也是當(dāng)時我們國家花劍團(tuán)體最好的成績了!
如果說第一把劍代表的是他年輕時的風(fēng)光無限,那后兩把“寶劍”,對于葉沖而言或許就有那么些酸楚了,甚至,可以說是刺痛。
2000年悉尼奧運會的男子花劍決賽,好不容易殺出重圍的中國隊卻“輸”給了裁判,幾次明顯的誤判讓法國隊拿到了冠軍。盡管在很多運動員眼中,這樣的劍“兆頭”并不好,但葉沖還是保留了它。四年后,卷土重來,還是奧運會的花劍決賽,只不過對手換成更強大的意大利隊。只是這次,換了把劍的葉沖,還是沒能和同伴一起抵擋住對手和裁判的聯(lián)合夾擊……劍,他又留了下來,但冠軍依然是別人的。
對于當(dāng)時的遺憾,葉沖似乎并不愿過多提及:“老天愛作弄人吧,四年的心血……”但是他并沒有抱怨:“裁判問題其實在任何比賽中都會遇到,在擊劍的世界里,我們國家至今還處在一個往上沖的狀態(tài),在沖擊的過程中當(dāng)然會遇到很多阻力,就看我們怎么面對。阻力越大,動力也該越大。裁判有偏見,我們就只能要求把自己的動作做得更好!
“或許哪天,我們的擊劍像乒乓球那樣強大了,估計所謂的裁判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也或許到了那時再回頭看,我們也就是中國擊劍道路上的一塊小小的鋪路石。”葉沖無奈地笑笑。只是在這一剎那,他的眼神中已分明流露出了苦澀。
“三劍客”,聽到這個詞,葉沖深邃的雙眼放出了難得的光芒:“我想我們這三劍客最大的貢獻(xiàn),大概就是讓社會上絕大多數(shù)人認(rèn)識了擊劍。”近兩年,擊劍這項貴族運動,或多或少地已經(jīng)開始走進(jìn)了普通百姓的生活中,雖說俱樂部目前還不普及,但閑暇之余如果有人想找個地方嘗嘗鮮、舞舞劍還是可以如愿的,這一切,理所當(dāng)然,與三劍客的成名分不開。
2004年,本已解散的三劍客又聚到一起重出江湖。為的是國家,也為他們自己。“一方面,2003年的世錦賽我們年輕隊員的表現(xiàn)讓我們很著急;另一方面,我們?nèi)齻也都很想去圓一圓這個奧運會金牌夢。只要是運動員,又有哪個不想拿金牌?為了金牌我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拼一拼,所以我們選擇復(fù)出!
結(jié)果并不遂人愿。雅典歸來后,三劍客宣布從此不再參加國際比賽,也就是所謂的封劍。這意味著,拿奧運會金牌的夢只能留給后來人去圓了。現(xiàn)在的葉沖,管理著虹口劍校的同時,又是上海十運會花劍隊教練組組長。每天除了訓(xùn)練,葉沖還要料理不少事,管理隊員的訓(xùn)練、隊員的生活起居以及劍校的經(jīng)營。封劍后的他似乎更辛苦了。而三劍客的另外兩位,王海濱和董兆致也是各有所忙!笆\會我們?nèi)齻應(yīng)該還能聚聚吧!敝皇牵院畏N方式相聚,是對手間的競爭,還是教練間的寒暄,抑或是教練看著曾經(jīng)的兄弟和現(xiàn)今的徒弟打拼,現(xiàn)在依然是個未知數(shù)。
上個周末,葉沖走進(jìn)了研究生入學(xué)考試的考場,考體院的體育訓(xùn)練碩士研究生。為了能在理論上充實自己,然后更好地帶教徒弟,讓他們替自己去奧運會的賽場圓金牌夢!斑@一個禮拜我完全停訓(xùn)停練,每天就是看書,但心里還是很緊張,研究生考試可不像大學(xué)的考試那樣輕松啊!
奧運會決賽前都從沒有睡不著覺的葉沖,在那幾天里失眠了。幸好,走出考場時的他心情還不錯;蛟S,那是因為,他離圓夢的路又近了一步。
(來源:文匯報 作者: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