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廣東選出了中國首位農(nóng)民工全國人大代表胡小燕,3億農(nóng)民工終于在國家最高權力機關有了自己的代言人;仡檭赡甑拇砺臍v,她深有感觸:一是忙,始終在為農(nóng)民工問題努力著;二是無奈,“有職無權”,很多問題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2月25日《廣州日報》)
向社會公開手機號碼,每天能接到幾千個電話和幾百條求助短信;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掀起一陣旋風,被滿臉焦渴的上訪者包圍……全國人大代表的權利符號,并不等同于執(zhí)法機關及工會維權團體,亦不具備直接解決問題的資源手段,深感無能為力的胡小燕焉能不急。
為什么國家預防腐敗局官方網(wǎng)站在開通的首日,就被大量舉報郵件擠得癱瘓?為什么全國人大代表胡小燕那公開了號碼的手機,幾乎被討薪農(nóng)民工打爆?它從一個側面,折射了某些地方民意表達的出口不暢,社會矛盾化解的渠道不暢。在其他地方遇堵,只能在這里釋放,井噴的不是投訴和舉報,而是公民權利的寂寞。
胡小燕關于有職無權的“著急”,既是農(nóng)民工群體普遍焦慮感的映射,同時更是一個基層人大代表關于履職扛責的身份焦慮。全國農(nóng)民工數(shù)量多達3億,他們都在期待自己的代言人在國家最高權力平臺發(fā)聲。然而對于一個龐大社會群體來說,此類代表又顯得太過稀缺了,將3億之眾訴求寄于一人之身,胡小燕柔弱的肩膀難以承載。
更為重要的是,現(xiàn)行制度資源賦予基層人大代表的條件和手段不夠,使人大代表的“職”與“權”發(fā)生了錯位,以至于胡小燕等基層代表產(chǎn)生“有職無權”之感。譬如,人大代表沒有薪水,身為農(nóng)民工的胡小燕首先要打工養(yǎng)家,生存壓力超過了履職壓力;此外人大代表每年開會僅一次,時間十天左右,除了短暫的“會期權力”,像胡小燕這樣的農(nóng)民工代表沒有自己的智囊智庫、工作團隊,難有精力時間和足夠政策水平就農(nóng)民工問題開展專題調研,提出富有針對性的高質量議案。
億萬農(nóng)民工把當家作主的權力讓給了胡小燕,看到胡小燕在那里干著急,他們更著急。如何把更多資源手段賦予基層代表,化解基層代表的履職焦慮,紓解基層民眾的權利焦慮,讓胡小燕們更加自信、更加從容、更加專注、更加有職有權地履行人大代表義務,應是下一步制度設計的關鍵之關鍵! 張培元(河南 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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