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500元賣出?
肖耀風(fēng)說:“去年9月間,彭會財給我說,周正龍的侄子二歲半,吐白沫子,需要虎像做藥引子,到新華書店都沒有買到。我到處找,后來,他又給我家的老三(即曹遠清的第三個兒子)打電話說情要這幅畫。他還說,等娃兒病好了后,再將畫還給我。我說是一個人情,就把畫給他了。畫拿走的時候一分錢沒給!
據(jù)肖耀風(fēng)回憶,是彭會財親手到墻上把老虎畫扯走的。由于當(dāng)時一個釘子釘?shù)煤芫o,老虎畫的一個角還被扯爛了。在彭會財拿走畫的時候,肖耀風(fēng)還質(zhì)疑地問了一句,“怕周正龍拿畫時搞別的經(jīng)?”但是彭會財說,“那不會!
過了幾天,彭會財讓他的兒子彭磊把年畫直接交到了周正龍的手上!爱嬎偷街苷埣业臅r間也是在去年9月間。”
對于周正龍花了500元錢買這張畫的說法,彭會財予以了否認:“我沒收500元錢,我一分錢沒要。他說過給我錢,我也沒要錢。”
不舉報是怕惹麻煩
周正龍拍到老虎的事傳到了偏僻的友誼村。
不久之后,肖耀風(fēng)從聊天的村民口中得知,周正龍拍到了老虎!拔耶(dāng)時就想肯定是用我家的畫弄的,但有人說周正龍拍的老虎是在跑。”
但肖耀風(fēng)仍是會向聊天的村民講述,周正龍從她家里拿走了老虎畫,有村民還給她出了一個點子,“周正龍拿了2萬元獎金,讓我去敲詐他,但我聽說,周正龍拍的老虎在跑,所以我認為就不是。萬一舉報假了,怎么辦呢。”
彭會財說,在和村民們聊天時,他也會常講起周正龍拿走了老虎畫,但直到地震前都沒有官方的人員來核實情況!拔沂莻老百姓,平時事情多,我也不敢去反映情況,怕惹麻煩!
可以肯定的是,在去年11月的時候,不少友誼村的村民都已經(jīng)知道周正龍?zhí)崆澳玫嚼匣,并且對虎照產(chǎn)生了懷疑。但此后數(shù)月內(nèi),鎮(zhèn)坪有關(guān)部門仍一直維持著虎照為真的言論,不免讓人生疑。
“我要他賠償精神損失費”
隨著司法手段的介入,周老虎真假揭秘開始有了實質(zhì)進展。汶川大地震發(fā)生后幾天的一個深夜,安康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員走進了彭會財家,“大約凌晨2點多鐘,當(dāng)時警察開了一輛地方車牌的車,一共4個人。警察問我,老虎畫是不是交給了周正龍!
隨后,警察又來到曹遠清家,并帶了9張老虎照片,讓肖耀風(fēng)指認。肖耀風(fēng)指出了與老虎年畫一模一樣的照片。警察在曹家拍了大量照片,并帶走了曹家另一張老虎畫。
6月29日,陜西省政府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公布周老虎的真相。周正龍被陜西公安機關(guān)以涉嫌詐騙罪報請檢察機關(guān)批準(zhǔn)逮捕。同時,涉虎的13名官員受到處理,其中兩名副廳長被免職。
對于真相的公布,彭會財說:“格老子把我們都騙了,把我們老百姓騙了不要緊,關(guān)鍵是把國家騙了。很多人來找我,耽誤了很多時間,要我費腦筋去想以前的事,我要他賠償精神損失費。”
老虎爪。簬椭旒倩⒂≌唠x家半月
虎照謎團未解,今年4月,周正龍又專門制作了虎爪模具。
根據(jù)陜西警方公布的情況,周正龍在文彩村村民易遠清的幫助下,用事先制作的木質(zhì)虎爪模具,在山上造了假老虎腳印。記者來到易遠清家發(fā)現(xiàn),家里的人都已經(jīng)外出了。據(jù)說,易遠清已經(jīng)出門半個月,家里一直鎖著門。住在別處的易遠清的老父親非常氣憤地說,周正龍騙了他兒子。對于是否周正龍一人導(dǎo)演了假虎照,文彩村不少村民并不覺得奇怪!奥犝f一些造假的用具是從周正龍家的柴房里搜出來的!
拍攝地點:攝影記者現(xiàn)場無法還原虎照
7月2日,本報記者為了還原周正龍拍攝虎照的全過程,沿著周正龍上山原路,爬行了4個半小時,終于找到了警方公布的周正龍拍虎地點。但這塊地點與周正龍虎照中所公布的場景并不是完全一樣。“這有兩種可能,一是時間過去了快一年,樹木有變化。二是當(dāng)?shù)赜幸柏i活動,也會對現(xiàn)場造成破壞!薄叭绻焦嫉倪@個地點是真實的,就應(yīng)該是在這片地方!彪S行的一位當(dāng)?shù)卮迕裾f。
記者提前將年畫老虎按照陜西省公安廳公布的數(shù)據(jù),放大至了“高27厘米,寬35厘米”的尺寸,按照警方公布的周正龍拍“虎”的“最近距離約3.9米,最遠距離約10.5米”分別進行拍攝,發(fā)現(xiàn)照片成像與周正龍所拍攝的假虎照僅是相似,但不能拍出周老虎那么逼真的效果。為了拍出周老虎的效果,本報專業(yè)的攝影記者在現(xiàn)場拿著紙老虎足足擺弄了約40分鐘,但都無法拍出與周老虎一模一樣的照片。
對一個不懂?dāng)z影的農(nóng)民來說,周正龍要想一個人完成這么一張惟妙惟肖的“虎”照,是非常難的。是否周正龍一人拍的“虎”照仍然存疑。文/本報記者 何濤 圖/本報記者 顧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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