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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曼谷、倫敦、北京、香港、東京再到曼谷,他信17個月的流亡路有喜悅也有悲傷
曼谷,2008年2月28日。在家人和追隨者的簇擁下,他信走出素萬那普國際機場貴賓室大門,趨前幾步,一下子雙膝跪地,親吻離別多時的故土。
時間倒退到兩年前的7月29日,當時身為泰國總理的他信曾在這里主持試飛儀式。按原計劃,他信本應在當年9月為新機場的啟動剪彩。然而,一場政變使他突然下臺,并在流亡海外17個月的歷程中體驗了人生的苦樂。
待遇特殊的觀光客
紐約,2006年9月20日。經(jīng)過長達12個小時的焦急等待,他信終于登上從紐約飛往倫敦的飛機。飛機上的他,面容疲憊。“我已經(jīng)是失業(yè)者。”他自嘲道。本來,此次紐約之行,他準備在聯(lián)合國大會上發(fā)表演說,但演講很快被取消。他被告知,9月19日晚,時任泰國陸軍總司令頌提·汶耶拉卡林發(fā)動軍事政變,宣布解散他信領導的看守內(nèi)閣。
聽到消息的他信震驚不已,他透過曼谷的電視廣播發(fā)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tài)的消息,力圖阻止政變,但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料。“先去倫敦避難再說吧”。
9月21日,他信與女兒萍通塔便從倫敦多爾切斯特酒店走出。他一身休閑打扮,看起來與觀光客無異。但數(shù)臺外交使節(jié)車輛到其公寓運送補給物資,依然能顯出其身份的特殊性。不過,他身邊的安全人員并不多。幾天以后,他信的妻子樸乍曼前往倫敦與夫女團聚。
雖然流亡海外,他信并未讓自己遠離泰國的政治。他一方面敦促軍事領導人盡快安排全國大選,而后又致信請辭泰愛泰黨領導人的職務。他在信中說:“環(huán)境的改變促使我維護所有熱愛這個黨的人的未來。因此,我結束對該黨的領導權!
然而現(xiàn)實總是與希望相去甚遠。此時,泰國國內(nèi)已經(jīng)展開了對他信政府貪污的調查。10月1日,泰國樞密院大臣素拉育被任命為臨時總理。這似乎并沒有打擊他信回國的積極性。從他流亡的那一刻起,回國就他最大的信念。
輾轉各地請返遭挫
北京。2006年11月2日。他信通過律師表示,會在戒嚴令取消之后重返泰國,并依據(jù)計劃中的新憲法重返政壇。隨后,他信前往中國南部。值得注意的是,同時期素拉育正在南寧出席東盟會議。他們是否相遇成為一個未解之謎。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劉建超當時表示,他信在中國的訪問純屬私人性質。
12天之后。他信已經(jīng)在香港跑馬地的一家高級餐廳為夫人慶祝生日。此時,他情緒高漲,由于酒精的作用,顯得滿面紅光?珊镁安婚L。他的兒女因售股案被判欠稅。之后,他信表示愿回國作證,但被國安會和臨時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由拒絕。素拉育更開出他信回國的條件:退出政壇。
到了2007年6月,他信在日本宣布,若泰國恢復民主他就返國。但他信的私人律師諾帕敦又稱他信改變了主意,暫不回國,因為素拉育無法保證他的安全。
不再從政享受天倫
倫敦。2007年8月。經(jīng)過一圈的折騰之后,他信又回到了倫敦市區(qū)花園式公寓的一間小套房里。此時的他信,心緒低落到了極點。有一次,在接受電視媒體采訪時,他發(fā)自肺腑地說:“我真的不想再搞政治了!贝藭r,他眼里布滿血絲,顯得異常憔悴。
行動是踐行諾言的最好方法。三個月前,他用收購英超球隊曼城的行動表明對體育更感興趣。在流亡期間,他到各地打高爾夫,當選了泰國職業(yè)高爾夫協(xié)會理事長。應該說,他信“不再從政”的聲明,為他回國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最終他信能踏上回國路,還得益于去年底舉行的大選中,支持他信的人民力量黨勝出,并最終成為現(xiàn)政府的核心。夫人樸乍曼更是先期回國,并進行多方協(xié)調,警方也介入確保其平安回國。
于是便有了以下的一幕。2008年2月27日晚上,他信和一些前泰愛泰黨成員在香港共進晚餐,他喜形于色。因為就在次日,他將踏上日思夜想的祖國的土地。除了上大學,他從未離開如此之久。
當然,將受到多項司法起訴的他信還無法高枕無憂。但是,他說將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并遠離政治。也許,在此時的他信心中,和家人同享天倫之樂,才是至關重要的。(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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