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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培明:在盧浮宮“為蒙娜麗莎舉辦葬禮”的人
2009年09月24日 09:21 來源:外灘畫報 發(fā)表評論  【字體:↑大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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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蒙娜麗莎舉辦葬禮的人

  他是第一個打開西方藝術(shù)圈和藝術(shù)市場的中國藝術(shù)家;是第一個活著在盧浮宮舉辦個展的藝術(shù)家;是繼趙無極、陳箴之后,第三位作品被法國蓬皮杜藝術(shù)中心收藏的華裔藝術(shù)家。

  每天晚7點是尤倫斯當代藝術(shù)館閉館的時間。大展廳里震耳欲聾地響了一整天的鼓風機停了。34 幅被吹得呼啦啦飄揚的旗幟以及旗幟上34 張嬰兒的臉也隨著風力消失,癱軟下來,耷拉在旗桿上。仿佛大退潮,展廳盡頭的灰色風景墻露了出來,那面墻上畫著沒有人煙的山頭。遠望去,旗桿如墳墓上的旗幟,遍插山地。

  展覽有個冷靜的名字《童年的風景》。早晨開館,鼓風機發(fā)動起來,34 張嬰兒的臉齊齊地向兩側(cè)飄揚。在風里,嬰兒的嘴唇蠕動,五官變幻,有了生機。直至閉館,生命凋謝,露出展廳的本來面目:一個盡是灰色的悲哀、安靜的世界。

  在這場從生到死的生命旅程中,重點是生命的凋謝。死亡是藝術(shù)家嚴培明近年常用的題材。當他還是下河摸魚的年紀時,就害怕死亡。害怕但不躲避。在一張自畫像上,他畫了自己上吊的一剎那,椅子沒有踢掉,眼睛還在掙扎。

  2004 年,嚴培明的父親去世。嚴培明的一位朋友在一個黃昏接到他的電話,嚴在電話里很淡然地說起自己父親去世了。之后,這位朋友注意到,嚴培明創(chuàng)作了大量與死亡有關的作品。嚴培明說,父親的去世刺激了他對死亡題材的創(chuàng)作。“當父母去世的時候,你會突然醒過來,意識到,快輪到你了。這是最痛苦的。父母在世的時候,你永遠是小孩。當前面有人走掉了,你馬上就取代了他的位置。我不怕死,我怕不能活,活著多好!

  2005 年,嚴培明以父親為題,在上海舉辦“獻給我父親,第戎-上!贝笮蛡展。2008 年,他把父親的肖像畫帶進盧浮宮。他一面開玩笑,“不裝死,怎么進盧浮宮?”一面說,“我父親是世界上最老實、最淳樸的人,他盡了一切努力養(yǎng)活我們。”

  嚴培明是上海人。1960 年出生在閘北區(qū)。父親殺豬,母親做工。家里只有18 平米。1979 年,嚴培明沒有考上上海工藝美院,去法國投奔舅舅。舅舅只能教給他制包技術(shù),他得自己打工,自己去叩開法國藝術(shù)殿堂的大門。

  一到法國,嚴培明就被直接拉去工廠干活。一兩個月之后,他離開巴黎,來到小城第戎,并在第戎住了下來。之后的10 年里,嚴培明半工半讀。1987年,他開始畫大幅的毛澤東肖像。1991 年,他舉辦了自己的首次個展。嚴培明用毛澤東的肖像畫叩開了西方藝術(shù)界的大門,接著,他畫的李小龍肖像被掛在第戎火車站。他的作品開始出現(xiàn)在第戎街頭。

  嚴培明說“我不是笨蛋”,他留意時事新聞,在全世界最熱鬧的國家美國,找到了不少好題材,用奧巴馬、美元、骷髏、孩子的肖像畫,撥弄西方受眾的神經(jīng)。

  他畫了美國最大金融詐騙案的主角、納斯達克前主席伯納德·麥道夫。麥道夫的騙局涉案500 億美元。這幅畫在美國展出時,人們想拿番茄扔它,想撕掉它。他畫了在戰(zhàn)爭中犧牲的美國年輕士兵,沒有鏡框,畫直接釘在墻上,對面是一組新生的嬰兒。如此生死對比,讓人看得汗毛倒豎。他畫美元,用自己的骷髏頭代替了原來美元上的總統(tǒng)肖像。他畫了震驚美國全國的兄弟殺人犯。

  尤倫斯館長杰羅姆·桑斯稱2009年是“嚴培明年”。在當下全球當代藝術(shù)集體沉淪的時候,嚴培明異軍突起,在美國舊金山藝術(shù)學院、俄亥俄州立美術(shù)館先后舉辦個展。今年2 月11日,巴黎盧浮宮為嚴培明舉辦個展“蒙娜麗莎的葬禮”,展覽持續(xù)至5 月26 日。嚴培明因此成為繼畢加索之后,第二個在盧浮宮辦個展的現(xiàn)代藝術(shù)家。2 月24 日,嚴培明獲頒法國榮譽騎士勛章。

  盡管嚴培明本人并不愿意,但是藝術(shù)家走紅的標志就是金錢!2009 胡潤藝術(shù)榜”的統(tǒng)計顯示,中國前50 位上榜藝術(shù)家的總成交額在2008 年縮水25%,唯獨嚴培明,作品總成交額卻比前一年增長了103%。在佳士得和蘇富比的拍賣會上,其作品單幅售價平均已高達50 萬美元。

  桑斯和嚴培明有20 多年的交情。

  他邀請嚴培明在尤倫斯辦展,把尤倫斯最大的展廳讓嚴培明使用。這是嚴培明在北京舉辦的第一個個展,在國內(nèi)舉辦的第三個個展。

  再見嚴培明是在上海莫干山路50號的咖啡廳里。他說自己是上個世紀的人,不會電腦,不會發(fā)短信,唯一一個會發(fā)的字就是“好”。在數(shù)個“好”之后,他坐在記者對面,點上一支雪茄。

  B=《外灘畫報》

  Y= 嚴培明

  人活著要知道天高地厚

  B:4 年前,你在國內(nèi)首次個展的序言上這么寫:“我的標準是定在最頂峰的,受全世界公認,在全世界有影響的藝術(shù)家。我現(xiàn)在還沒有進場踢球,還在坐冷板凳;我的路還沒有開始,還在做準備工作。”現(xiàn)在你怎么看自己?成為主力了嗎?

  Y:還早著呢。人活著要知道天高地厚。我才剛剛開始走向世界。過去,我坐在冷板凳上,現(xiàn)在偶爾從冷板凳上站起來,開始上場了。

  B:2008 年,你的作品總成交額比2007 年增長103%。你的作品賣得這么貴,你想到過嗎?

  Y:我這個人從來沒想過賺錢,沒有追求過多少錢。我過著很簡單的生活。能養(yǎng)活自己,我就很滿足了。拍賣行跟我無關,這些東西都是二手市場。

  B:前兩年中國當代藝術(shù)火得燙手,你的作品卻賣不動。

  Y:那時我在中國沒賣出過一幅作品。理由很簡單,我簽約的畫廊面向美國、歐洲,沒有在中國開發(fā),中國人對我的作品還不了解。

  B:你怎么看待當時中國當代藝術(shù)的火熱和現(xiàn)在的低迷?

  Y:這是必然的,就像炒股票。藝術(shù)圈子的人把藝術(shù)市場搞得像股票市場一樣,出現(xiàn)很多的冒險、虛榮和膨脹。藝術(shù)品不可能一直漲下去,要靠一定的時間和藝術(shù)地位積累。三四流藝術(shù)家的作品價格亂漲,不可能的嘛。

  B:你常年在國外,算是中國當代藝術(shù)圈外的人嗎?

  Y:1990 年夏天,在法國南部辦了一個中國藝術(shù)家展,才把我聯(lián)系進來。當時有6 個藝術(shù)家參展:陳箴、蔡國強、谷文達、黃永、楊詰蒼和我,F(xiàn)在這6 個人各走各的路,都很有名。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我特喜歡黃永。他就是個藝術(shù)家,敢展示自己的東西。

  B:你怎么形容自己?

  Y:在心底里,我是一個很孤獨的人。孤獨不是痛苦,是一種幸福。我喜歡一個人在家里,聽聽音樂、看看書、想想問題。躺在床上就幸福了,還煩什么?

  我從來不會奉承自己

  B:1960 年,你出生在上海閘北區(qū)。童年對你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影響?

  Y:我出生在工人家庭,排行老二。我從小喜歡畫畫,慢慢就養(yǎng)成了比較孤獨的性格,喜歡一個人想問題。放暑假,我會去農(nóng)村祖母那兒,在河里游泳、抓小魚。我的童年比較單純,很幸福。我不會說我的童年痛苦,F(xiàn)在的我比過去痛苦多了。

  童年最幸福。在童年,我歸父母管,F(xiàn)在,我不但要管自己,還要管父母和小孩,上有老下有小。

  B:為什么你說現(xiàn)在比以前痛苦?

  Y:當你爬到一定位置的時候,就會感到自己的為難—遇到新臺階,跌下來慘,爬上去累,但還是要爬啊。

  B:你多次提到命運。你怎么看待命運?

  Y:我這個人永遠在逃避。我想,我碰到的困難,都是我的命運。這樣想,我就舒服一點。我媽媽信佛,天天幫我祈禱。中國人講“命不好”,這也是逃避的一種方法。其實我一輩子很幸運,碰到了很多好人。每當我不幸運的時候,我會把它化成幸運。

  B:你其實挺順的,沒有經(jīng)歷過上山下鄉(xiāng),“文革”中也沒有磕碰。

  Y:當時,我在橫沙島學農(nóng),班主任帶著我們在那兒待了幾個星期。學工是在上海手風琴廠,每個小孩都有一個師傅。那段經(jīng)歷很好玩。

  “文革”時期,上海的學校上半天課,學生多,教室少。我們就有課余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喜歡畫畫就去畫畫,幫著出黑板報。這樣,我就慢慢開始畫畫了。

  B:你年少時的理想職業(yè)是什么?

  Y:我的想法很簡單,最想去電影院工作。電影院里要畫廣告、海報。這份工作太適合我了。其次想去街道附近畫死人照片的店。他們給死人畫畫,把一張小小的一寸照片放大。這也是畫畫,很自由。我想這份工作也不錯,只要有死人,我就有工作,F(xiàn)在,我把這兩者混在一起,變成我活著的理由。

  B:我聽說過一個關于你的故事。你在家里畫畫,畫了兩個禮拜。你的家人就站著吃飯,吃了兩個禮拜。確有其事?

  Y:真的。我的家人很尊重我。只有我有這個特權(quán)。我從小就很懂事,父母從來沒有為我擔心過。我知道我父母的痛苦,也知道他們的能量。我不會對他們有很多要求。

  B:你家當年的面積多大?

  Y:18 平方,已經(jīng)算大了,我很多同學的家更小。小時候永遠沒有自己的房間,永遠處于集體生活。

  B:你的家境不富裕。你不上學,不做生意,只是畫畫。你的父母支持你嗎?

  Y:他們是很普通的工人,不像現(xiàn)在的父母那么有功利心。他們從來不追求金錢,家里像養(yǎng)動物一樣,給小孩飯吃,生活要求很低的。他們不懂藝術(shù),可是知道我從事的是很有價值的事情。他們也不想我成為一個什么家,就是覺得你喜歡畫畫,就支持你。

  B:現(xiàn)在你家的面積多大?

  Y:差不多一兩百個平米。

  B:出國幾十年后回到上海,你對上海的變化有什么感觸?

  Y:上海人最痛苦的就是房子。上海的變化就是從人均居住面積一兩個平米到20 多平米的變化,F(xiàn)在,用金錢來衡量一切,人自私了,人情味比過去少多了。這就是社會變化,很難避免。

  B:你在2004 年畫過外灘。那幅外灘似乎有疑惑,沒有榮耀。

  Y:很多人會奉承,我從來不會奉承自己,永遠有自我批評的意識,我不畫美好的上海,表達美好的世界。我尋找的不是悲觀,而是人的力量,自己的觀點,對世界的責任。我是在搞藝術(shù),不是在搞促銷,也不是搞商品。

  我永遠是中國人

  B:1980 年你離開上海,去法國。為什么?

  Y:因為沒有考上上海工藝美院。去法國是為了讀書。

  B:巴黎是藝術(shù)家的天堂。你初到巴黎,僅待了一兩個月,就離開巴黎,去了小鎮(zhèn)第戎,并在第戎待到現(xiàn)在。為什么?

  Y:巴黎有很多華人,小地方的圈子會更簡單化,會對我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我是一個很獨立的藝術(shù)家,從來不趕時髦,不想成天在外面混。我嚴培明在“蒙娜麗莎的葬禮”上只想成為一個成熟、純粹的藝術(shù)家。所以我離開巴黎,找個小地方,獨立起來,認認真真地實現(xiàn)自己的想法。做藝術(shù),不需要住在盧浮宮的旁邊,只要有能力、有想法,時間會證明你。

  B:1981-1986 年,你在第戎國立美術(shù)學院求學。你說自己最幸福的日子就是這5 年?

  Y:我的大學生活是把握得比較好的,半工半讀,各科成績都不錯。在那5 年里,我從少年步入成年,沒有什么壓力,很順利。當時全校有200 多個學生,大家都知道我。

  B:你在學生時代、畢業(yè)之后總共洗了10 年盤子。你焦慮過嗎?

  Y:從來沒有。我洗過碗,掃過地,刷過廁所,擦過玻璃,賣過冰棍,在工廠里打過工。我知道,把盤子擦干凈,讓客人吃得好,這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也從來不覺得苦。為什么你們都說洗碗苦?打工不痛苦?孔约旱碾p手養(yǎng)活自己,那就是現(xiàn)實。世界上沒有低人一等的職業(yè),只有不同的職業(yè)。不能看不起看門人、洗車人,那也是一份工作。

  B:那時打工掙多少錢?

  Y:剛夠養(yǎng)活自己,當時的需求也比較少,房租、吃飯,一點零用錢就足夠了。顏料,我買的都是很簡單的。

  B:你從1995 年起在法國第戎國立美術(shù)學院任教,你的學生從你這里得到什么?你會給他們什么?

  Y:我教了十多年的書。很多老師會給學生看到不好的一面,我給學生看到的全是我的希望,藝術(shù)家最美的地方。我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永遠是毫無保留地教給學生。我鼓勵學生去做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不管成功與否,沒關系。但是,藝術(shù)家多自由,做老師好像“蹲監(jiān)獄”,還得擔責任,和學生談天。學生的素質(zhì)不行就會說老師教得不好。最近幾年,我退了,不做老師了。最近,巴黎美院又要我回去“坐牢”,我干嘛去?現(xiàn)在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很自由。我再也不想做老師了。

  B:你已加入法國國籍?

  Y:我拿了外國國籍,就自動放棄了中國國籍。我也沒辦法。我在國外,沒人說我是法國人,我長得不像法國人,不染頭發(fā),也沒有英文名字,大家都叫我“Ming”。我永遠都是中國人,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好像穿西裝,不是穿上西裝就會變成外國人的。護照在我口袋里,不給別人看,只給海關看的。

  父親死去,兒子活著

  B:你為你父親畫了很多肖像畫。畫父親時的感覺很特殊吧?

  Y:我在中學時就畫過我父親,當時沒有別的模特。后來,我父親來法國,和我生活在一起。他的年紀大了,身體不舒服。我就突然很害怕他死去。當然我知道終有那一天,所以我就開始畫他的肖像。我畫的是全世界小孩看待父親的過程—小時候看到的父親是那么偉大;后來在成長過程中,特別是十幾歲的時候,感到父親是最卑鄙、最小氣的;最后,父親生病的時候,會看到父親的可憐、病態(tài)。從偉大到可憐,也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感覺,所以我畫了一幅父親的肖像,題目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最卑鄙的、最驕傲的、最好的、最貧窮、最苦的人”。

  B:在盧浮宮的“蒙娜麗莎的葬禮”展覽上,父親的肖像對著死去的兒子的肖像。為什么這么處理?

  Y:我是很自我的人。在盧浮宮辦展,我不想用別人的父親、別人的兒子來表達父子關系。我就用我爸爸和我,這樣有白頭發(fā)送黑頭發(fā)的感覺。不裝死,怎么進盧浮宮?這也是蒙娜麗莎這個西方人的故事變成我自己的故事的經(jīng)過。

  B:你怎么看待生死?

  Y:當一個人開始懂事的時候,身邊就陸續(xù)有人死去了,你會接觸到殯儀館、火葬場。我爸爸已經(jīng)去世了。當父母去世的時候,你會突然醒過來,意識到,快輪到你了。這是最痛苦的。父母在世的時候,你永遠是小孩。當前面有人走掉了,你馬上就取代了他的位置。我不怕死,怕的就是不能活著。

  B:你對死亡題材的表達是出于對生命的熱愛還是絕望?

  Y:我很熱愛生命。

  B:怎樣好好地活?

  Y:我永遠都采取一個方法—逃避。我最幸福的時候是在工作室里。工作室是我的天地,當我想做事情的時候,隨時可以拿起畫筆。不管畫得好不好,在工作室里,坐一整天也好,傻站著也好。很多時候,我不畫畫也在工作室。那里讓我舒服、安靜、充滿自由。手機一關,沒人管你。

  有手機是很倒霉的。過去我們出差兩三天,很自由,F(xiàn)在出差,總有人打電話來問“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你在干嗎啊?”你永遠要向別人匯報。手機的悲哀也在這里,把人像只狗一樣地牽住了。

  B:在你的一幅畫中,新娘躺在殯儀館里,陪伴著你。這幅作品你想表達什么?

  Y:這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當新娘是女人最美好的一天,而睡在棺材里是最悲慘的一天。畫里的新郎是我的自畫像。我希望美女永遠陪伴,死的那天也要陪伴。

  B:你希望通過作品表達什么?

  Y:我從小就害怕死亡。我的大部分關于死亡的作品都是面對死亡的。面對死亡,你不能逃避。沒有人能逃避死亡。

  我將一直是一個畫家

  B:你畫過你的母親嗎?

  Y:還沒開始,今年可能會畫。我很小的時候畫過一張。在明年春天的紐約展覽上,我會展出一系列女性畫像,包括我母親的肖像畫。

  B:你畫的第一個名人是毛澤東,這些畫幫助你在西方成名。

  Y:我不是很笨的人。我喜歡毛澤東,我是在他的旗幟下長大的,受他的教育和洗禮。我剛?cè)シ▏臅r候,一些年長的西方人很熟悉毛澤東。他們覺得我畫的毛澤東很新。是毛澤東讓大家知道了我。

  B:你畫的毛澤東新在哪里?

  Y:我畫的不是商品。很多人畫的老毛是商品。我很早就畫老毛了,那時還沒有藝術(shù)家畫他。他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的開始。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畫的老毛表達了我對老毛的感情,但不是崇敬。我畫的老毛都很有力量,大氣磅礴,吶喊,而不是小氣的,也不是像奶油一樣很漂亮的東西。我不是畫老毛跳跳舞。我要表達他對整個世界的震撼力。他的詩很大氣。我的畫要和他的詩一樣。

  B:你的作品,從毛澤東到李小龍,尺寸都很大。

  Y:前兩天我碰到一個阿拉伯王子,他很喜歡李小龍,想讓我?guī)退嫃埿〉摹N艺f李小龍是電影演員,不是電視劇演員。我從來不畫像電視那么小的東西。我拒絕了。電視劇和電影兩回事情啊。我不喜歡畫小畫,喜歡畫大畫,能讓人走進去的東西。

  B:你畫的奧巴馬肖像在他今年1 月的就職典禮上亮相。你是為奧巴馬當選而創(chuàng)作的嗎?

  Y:在奧巴馬競選以前,我就把他的肖像全畫好了。奧巴馬的攝影師把照片傳給我,我根據(jù)照片畫的。我知道他會贏。這件作品是美國一家基金會收藏的。展出這件作品的同時,也展出了死亡的美國士兵。當時美國的軍機失事,16位士兵死去。16 幅國旗覆蓋著棺材。當時,奧巴馬在士兵面前落淚,他不是為了死去的士兵落淚,而是為了活人,他需要更多的人為國家服務,他永遠需要士兵,也需要美金,也需要棺材,也需要更多新生的嬰兒。這就是美國的現(xiàn)實。

  B:在盧浮宮個展上,你為什么選蒙娜麗莎這個西方人耳熟能詳、被無數(shù)次解讀的題材?

  Y:當盧浮宮館長請我在盧浮宮辦個展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要畫蒙娜麗莎。在懸掛《蒙娜麗莎》那面墻的背后,他們給我一個廳。我畫的是蒙娜麗莎的影子。影子永遠是灰灰的,就像放電影一樣。另外,“蒙娜麗莎的葬禮”在盧浮宮里舉行,而不是在外面,意思完全是對的。

  B:除了名人,你也畫過一些草根,比如殺人犯。

  Y:對,我畫了一些被判無期徒刑的女性。后來,她們中的幾個人得到幾小時的假釋,她們都是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女孩子,結(jié)伴來看我的展覽。我們在咖啡館里喝咖啡。她們有很多年沒有出來喝過咖啡了。她們說,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她們感到幸福。我想,她們回去后,改造可能會更加努力吧。

  B:你怎么畫了那么多的自畫像?

  Y:畫家永遠是最自我的。沒有自我,不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藝術(shù)家。我很謙虛,也很自大。

  B:你的肖像是根據(jù)照片還是別的什么創(chuàng)作的?你的創(chuàng)作過程是怎樣的?

  Y:有時我自己會拍。一般是別人拍好之后,傳給我。我的攝影能力不夠。我用兩三天就可以搞定一張畫。我很隨意的,做事比較快,畫畫也不唆。就像一個女人對他的老公里唆,很煩嘛。一句話可以說清楚,干嘛沒完沒了?我這個人說話很簡單,說清楚就可以了。繪畫是這樣,拍電影也是這樣。有的電影怕得很唆,有的電影一看就是經(jīng)典。不要想得很復雜。有的人畫畫想的頭頭是道,什么色彩啊、光線啊、透視啊、表情神態(tài)啊、故事啊、頭發(fā)怎么處理啊、嘴是什么樣啊,等他想好了,這張畫我早就畫好了。

  B:你一直只用黑白兩種顏色,為什么?

  Y:老實告訴你,我想畫彩色,但畫不好。因為處理顏色問題有一個困難,當你面對它時,所有大師的影子都會籠罩著你,你得很勇敢、很偉大。我是一個很卑微的人,就逃避了,只畫單色。我在讀書時,有一個法國朋友,他畫油畫,但他是色盲,分不清所有的顏色。有時,我們惡作劇,撕掉顏料的牌子,他畫出來的天空就是紅色的,不是藍色的。但是他的畫很不錯,他看到的是我們所看不到的,他畫的色彩是我們想象不到的。他不是看顏色,而是去理解。

  B:你在法國生活了這么多年,但是你的作品基本是關于美國的,關于法國的作品幾乎沒有,為什么?

  Y:奇怪,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不關心眼前的事情。我看得比較遠一點。法國最近也沒什么讓我覺得可以去搞創(chuàng)作。

  B:這次你在尤倫斯做了一件類似裝置的作品,你會在繪畫以外的領域開拓嗎?

  Y:不會。我是一個畫家,永遠保持對繪畫的感覺。(劉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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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巴人的原貼:
我國實施高溫補貼政策已有年頭了,但是多地標準已數(shù)年未漲,高溫津貼落實遭遇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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