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 馬馳—— 與名人面對面
南派三叔 盜墓小說 主打想象力(圖)
2007年,一本名為《盜墓筆記1》的小說悄然走紅,并且一直紅了下來。
前一段時間《盜墓筆記》第一季的終結版第5部出版,依然暢銷。
南派三叔,他不是專業(yè)作家,只是一個年近而立的外貿公司職員,2006年外貿行情滑坡,他便開始在網上“耍筆桿”。他說,當時他只是想發(fā)一個短篇的帖子,后來被讀者催逼著,一點一點續(xù)了下去。
這一續(xù),就續(xù)出了一個系列,據說目前他已經寫到了第二季的第8部,看來,類似美劇系列的盜墓劇情還得延續(xù)幾年。
南派三叔檔案:本名徐磊,29歲,浙江人,現居杭州,曾做過廣告美工、軟件編程、國際貿易等諸多行業(yè)。代表作品《盜墓筆記》、《黃河鬼棺》等。
安冬說兩句:
看盜墓類小說可能有點兒顯得淺薄。好像沒什么思想意義,也沒有讓人積極向上的推動力。
可我是個喜歡獵奇的人,而且比較輕信,很容易被這類小說牽著鼻子走,一會兒跟著里面的人物緊張恐懼,一會兒毛骨悚然地想象著各種古怪的場景,然后,合上書,長噓一口,覺得眼前的生活格外美妙。
南派三叔的《盜墓筆記》就屬于我獵奇的范圍。
當然,看這種作品我也沒想著以嚇唬自己為樂,我覺得它是有含金量的,最大的含金量就是:想象力。而不僅僅是會講故事。
就像喜歡柯南道爾和青山剛昌的偵探想象力、宮崎駿的唯美想象力,關于盜墓的想象力,我也沒拒絕喜歡一把。
而國內拿得出手的寫作盜墓小說高手,南派三叔應該是代表人物之一。
靈異、玄幻、推理……如果閱讀一個作品,不用沉思,不用哀傷,不用憤怒,不用上綱上線,而只是輕松一下,也不失為一個有益的娛樂活動。
盜墓小說
主打想象力
新報:盜墓類作品從2007年異軍突起,在你之前有“天下霸唱”的《鬼吹燈》,你也是搭了這個順風車開始創(chuàng)作的,在此之前你沒有寫過什么作品吧?為什么對考古和文物類的東西感興趣?
南派三叔(以下簡稱“南派”):說實話,我之前沒有發(fā)表過任何的東西,那一年開始在網絡上寫作純粹是因為無聊,至于為什么對考古和文物有興趣,我覺得中國大多數人都有興趣,只不過我小時候叔父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從小接觸得比較多,一直以來就有這個底子。
新報:有人說,盜墓文學的繁榮和走紅,讓它可以與其他文學類型分庭抗禮,你認為這種類型作品的分量在哪里?
南派:盜墓小說的產生和興盛是必然,甚至我覺得它來得已經算是晚了,只要調查一下歐美排行榜上歷年最多的小說類別,必然是驚悚獵奇小說。在國外,大眾流行領域,無論是電視劇、電影還是漫畫,這一類型都是最大的主類,但是在我們這兒,這類小說基本為零,空缺的市場肯定會有人填補,并且被人發(fā)現,F在讀者買書一般有兩種傾向,一種是追著流行,一種是趨于本能,我想讀者會喜歡這類小說,主要原因是好看,并且有想象力,不會有太多多余的考慮。
新報:任何東西都有從巔峰走向下坡路的過程,盜墓文學也不例外。而且我發(fā)現一個問題,就是后來出現的盜墓類型的作品,包括你的《盜墓筆記》,前兩部還比較實在,讓人覺得可信。但后幾部,過于傾向神秘感和玄幻,給人一種不真實感,這樣容易讓人產生厭倦。如果想繼續(xù)在文學市場上占有一席之地,你認為盜墓文學應該怎么走?
南派:恰恰相反,所有的故事都必須不斷地升級,停滯不前的故事反而會讓人厭煩,在連續(xù)閱讀中,讀者應該是察覺不到故事開始遠離現實的。舉一個《黑客帝國》的例子,從第1部的懸疑經典,到第3部的孫悟空大戰(zhàn)天兵天將,主角不停升級,這是必然的現象,長篇的作品必須面對這個問題,進而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不認為這是盜墓文學應該考慮的事情,而是所有立志于寫長篇作品的人都應該考慮的。避免這種問題出現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只寫一本,但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避免,我就不會太擔心。即使最后被淘汰,也是自然選擇。如果能堅持下來,說不定就很可能出現《蝙蝠俠6:黑暗騎士》這樣量變最后質變的杰作也說不定。我也是在一點點地摸索,并且堅持。以后我筆下的故事情節(jié)會更加的寫實,像《黑客帝國》一樣,我希望我的小說可以形成一個“世界觀”。
一手銅臭生意
一手酸臭文章
新報:“盜墓”類作品,還是比較新穎的一種創(chuàng)作題材,據說你已經寫到了第8部。在這幾年的創(chuàng)作中,難的是什么?
南派:難的地方很多,比如家庭、事業(yè)、愛好和娛樂之間的取舍,以及靈感匱乏時候的焦慮。對我來說,現階段最大的困難應該是時間,我有本職工作,沒有大把空余的時間來寫作,只能是有一點兒時間就抓緊寫。
寫第4部的時候,因為全情投入,在半夜一邊念對白一邊寫,結果被隔壁人當成了瘋子。而且由于寫得多了,有時候沒法從情節(jié)中拔出來,講話講著會突然蹦出一句對白出來,搞得朋友非常寒。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會走神發(fā)呆。無法自拔也算是一種“難”吧?
新報:寫了那么久《盜墓筆記》,據說今年年底你就要完成這個系列的全部作品。如果完成了,你還打算繼續(xù)在文字領域做下去嗎?會發(fā)生什么改變,從題材或寫作風格上?
南派:不一定,因為寫作和其他行業(yè)不一樣,它的產出有一個極限,也就是說,你個人能做到的成就,你大致可以計算出來,而且我的身體狀況也不太適合長時間的伏案工作,我還是希望寫作能成為閑暇時候的娛樂,一套《盜墓筆記》對于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光榮和成就。所以,寫完之后后路如何,我還真沒有考慮好,如果繼續(xù)寫,我想我會嘗試懸疑類別下的所有題材,寫作風格,那是評論家的事情,我只是講我的故事。有筆的時候用筆,沒筆的時候用手機錄音,我還是始終在用小時候給弟弟妹妹講故事的方式。
新報:在文字方面,你認為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軟肋又在哪里?
南派:我的優(yōu)勢我還真不知道,至于軟肋,因為我自己本身的很多東西都沒有成型,所以考慮這個還欠早。
新報:幾年前你應該不會想到,會因文字而成名,現在有了作品有了名氣,你覺得對你個人的影響是什么?
南派:對我個人的影響主要還是寫作對健康的影響,脖子和頸椎越來越糟糕。我不是明星,所以作品的名氣對我影響不大,反正現在走在路上也沒人認出我來,哈哈。
新報:最近,美國兩家出版社正在分別籌備出版《盜墓筆記》的英文版和漫畫版。你什么感覺?是不是有一種自己被更多的人認可的成就感?或者,對你來說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南派:我感覺到一種欣慰,我希望這兩件事情上能產生大一些的回響,讓好萊塢也知道中國人也能寫好故事,對于我來說,這可能代表著我向世界級別的通俗作家致敬的一種方式。中國的文化始終很難打入西方主流文化中,而西方的《指環(huán)王》、《哈利·波特》卻成功地登陸中國,雖然很渺茫,但是我真誠地希望在通俗領域,中國的作家能持續(xù)地走出去。
新報:《盜墓筆記》里有沒有你的影子?你怎么評價自己?
南派:《盜墓筆記》里每個人物都有原型,也有我真實的性格投射,吳邪可能比較類似我在思想上的人格,胖子就是我商人的一面,張起靈可能寄托著我對于自我控制的一種向往。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一手銅臭生意,一手酸臭文章,承蒙讀者錯愛,實在是走運。
本版撰文 安冬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